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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我

心投射出各种情景。在片刻的时间内，我们投射出去，收摄回来；我们非常快速地维持支撑着自己。我们从那个投射的过程而发展出一个极为短暂的记忆，而这个记忆是以感受某些极为细小的事物为基础。这有如我们的腿上有很多针，而这些针都在同时戳刺我们。因此，我们的记忆极小部分、极小部分地被转换成惯性的念头，而这种念头通常比原本的心更糊涂，更模糊。

最后，所有这些心所打出来的小喷嚏终于兜拢在一起，并且反弹而进入你个人世界的回音室。它变成像一首由许多喷嚏谱成的歌曲，每一首歌只维持片刻。它有如蜜蜂发出的嗡嗡声，如果你从远处听，它听起来像一个大管弦乐团，但是如果你分别地倾听每一只蜜蜂，就会了解到，那是由那些小生命试图去安排自己的琐事所构成的声音。

各种模式都由此而发展而来。我们有一个由各种事物构成的记忆银行，其中包括过去的欢乐与恐惧忧虑，未来的美好或可畏之处。我们开始生起嗔怒和色欲等烦恼，而烦恼使我们变得彻底愚蠢昏惑。我们大发脾气；这令人感到痛苦。第一次发脾气的时候，我们大约有一秒钟的时间看起来像个僵尸。当我们从中恢复过来之后，就开始宣泄怒气，自圆其说，证明自己有发脾气的正当理由，或者籍此创造地盘。色欲也有同样的模式。刚开始，色欲让我们变得像个僵尸，接着我们不但开始去诠释、分析，还表示赞同。我们想要抓住贪欲的对境。我们因为这种烦恼而创造了业的连锁反应，创造善业和恶业，以及或多或少迷惑昏乱的情况。

你或许能够表现出泰然自若、高贵庄严的模样，而且令人难以置信的是，你可能会假装天下太平。尽管如此，如果仔细检视内心，就会发现它有点可怕、可悲、荒唐，而且令人难堪。不论你是明智或愚蠢、富裕或贫穷，这些事情一直都在你的心中上演，然后当你开始检验自己的时候，就会觉得这整件事有点荒唐可笑。但是，你无法打从一开始就摆脱那种问题。你需要变得有点虔诚，并且培养一种神圣感。你必须觉得，不管你的自我有多么微小，你仍然有容纳神圣性和进步的空间。

禅修是处理那个糟糕的唯一途径。在禅修中，你其实是在处理内心的一切。经由禅修，你开始突显“你整个人、整个自我、整个心并不存在”的想法。你掐着自心的一小撮，然后看着它。谁在看什么？你正在看着自己！在这么做的时候，你发现自己持续受到这整件事的易变无常所扰乱，但也找到可以对此易变无常下功夫的基地。与其跳离那种地盘性的幸存感，你反而坐下来，充分透彻地检视自己。这就是正念、奢摩他和发展寂静。

——邱阳创巴仁波切《真好，我能放松了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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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/鸟湖山文化